440、既来之,则安之
虽然是推辞了各单位的盛情,但是,省安公厅和省武警总队还是各出了一辆车,护送刘汉庭一行,刘汉庭盛情难却,就做了其中一辆车,另一辆车跟在后面,一行人就往中俄边境进发,等到他们来到市的时候,在路口又站了一大群的人,市委、市府政、军分区、安公局、武警支队的⾜⾜有二十多人站在那里,附近的

通都被管制了,刘汉庭叹口气,但是叹气归叹气,但是做人的礼貌得有,他换上了一副笑容,下了车跟大家一一握手,大家彼此寒暄一下,市里的导领就邀请刘汉庭一行到市里休息,刘汉庭自然婉言谢绝,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讨论到了刘汉庭此行去⼲什么去了,是不是刘汉庭的家在这个地方。这些年来,各地求发展,都很注意联络走出去的家乡人,希望这些人能给家乡拉点投资什么的,当然这是官面上的话,如果真的有⾼官,那就是地方官们重点联系的人物了。这种现象是古已有之的了。
刘汉庭有些尴尬,因为他的确不是这里的人,就道,我的一位小朋友,家是这里的,他离家很久了,想家了就回来看看。这句话让市里的导领有些疑惑,这么大个中将跟着一个小朋友回来探亲?这友情够可以了。刘汉庭见到诸位的疑惑的表情,就索

把梁军给招呼下来,梁军就陪着⺟亲下来。这么多年⺟亲吃过苦,但是没受过累,加上这一年来,梁军家的生活是住别墅,吃的更不用说了,所以,⺟亲的气⾊啊,还是风韵啊,都有一种贵气。梁军穿的也是不俗。刘汉庭把梁军和⺟亲介绍给市里的人,梁军的⽗亲是凤成梁,对于他来说,什么省里的,市里的,他都不当回事了。孙秀才活着的时候,他甚至接待过央中首长。从他自己的一方面讲,这一年来的江湖风风雨雨,他自己开办了那么大的公司,都让他见了世面,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淡定,见到市里的导领,他能表现出一份既谦和有礼,又泰然自若的淡定。市里的人看出了门道,这么年轻的小伙子?分明是中将的晚辈,两个人能有什么友谊?谈得了什么友谊?要是真有友谊,而且能跟随一个小庇孩到村里来玩,那这个中将纯粹是脑瓜子进⽔了。看这⺟子那一⾝的贵族气,怕不是什么皇亲国戚?中将名义是来玩的,恐怕是护卫的。
这么一想,几个市里的导领也纳了闷了,这个市在黑龙江省排第四位,不算太大,市里导领想挖掘个什么人物,恐怕用铁锹也能给翻遍了。没听说谁的什么人在央中啊?但是,没听说不代表没有,这个事要重视起来,于是,他们临时商定,要陪着这对来历不明的⺟子去省亲,这个决定一做出,梁军也知道,事情闹得太大了,两个人连忙表示不要⿇烦,不要⿇烦,但是市里有市里的打算,坚持要跟着下去。最后真是没办法,只好任由他们跟着,只是市里方面庒缩了队伍,只有几个主要的导领陪同了。
一行人浩浩


地往梁军的老家,那个中俄边界上的小县而去,不用说,县里更是如临大敌,市里早有人通知下去了,对于市里来说,一个中将不算什么,因为这中俄边境,经常来大官,但是,出自家乡的大官,或者说转程来看这个地方的大官不多,何况省里、市里都那么重视,所以,也都是早早地等在了县界上,长长的一大溜汽车,就差没⻩土铺道了。
梁军看着这么长的

接队伍,皱着眉头对刘汉庭说,刘叔,我真不是有意要这样的,我就是想让原辉跟我到村里来玩玩。刘汉庭就笑着摸摸他的脑袋,说道,既来之,则安之。
寒暄一番,县里导领问清楚了什么镇,梁军心里也镇静下来了,想想,既然都这样了,也别遮遮掩掩的了,就告诉了他们,自己是黑山镇灵泉村。县里导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心里道,这个村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个人物?也不敢问,就跟在市里导领的后面,小心谨慎地陪着,往灵泉村去了。
且说,大锛子刚从镇里回来,正在家里怄气,大锛子是梁军养⽗的外号,他年轻时候⼲过木工活儿,手艺很耝糙,也就是人家盖房子做个房梁,就扛着锛子去给帮个工,细活⼲不了。人送外号大锛子。这些年,小青年都进城了,村里很少盖房子了,大锛子的手艺也没有用武之地了,在家里侍弄了几亩地,他本⾝有点懒,又上了年纪,生活不是很富裕。去年,他去海上找梁军,接着想找找梁军的生⽗,要几个钱花花,但是,找来找去也没找到,梁军也没时间陪他,就只好回来了。生活不是很富裕的大锛子,就去找村⼲部,想让村里给他定个低保,但是,找了好几回,村里都给他驳回了,说道,你这也不算是最贫困的,不能给你定。大锛子气得跟村⼲部吵了好几架。今天去镇里为的倒不是这事,而是涉及他的林权地的事,原来是他前几年他承包了1晌林地,签定了50年的承包合同,个人掏钱买了树苗,几年下来,每棵树长到了20——30多公分左右。可是今年开舂,村长私自将村民承包的林地20多晌和府政给村民的30顷划拨林,全部卖给木材贩子,其中就有大锛子的承包林1晌。大锛子看到自己栽的树被砍了,就去找村长讲理,被村长的两个儿子揪住揍了一顿,大锛子气不过,就伙同其他几个人去县信访、林业局访上,但是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,回到家又被村长儿子就将房的玻璃全部砸碎,去出派所报案、出派所所长说,没伤人注意点就行了。今天上午,大锛子又去镇里找说法,镇里的记书道,你有完没完了,你信不信,我马上就能让人把你抓起来?大锛子从镇府政出来,晃晃悠悠回到家里,正躺在炕上掉眼泪呢。
大概是下午四点多钟,一长溜的汽车从村外浩浩


地开进村里,远远地村里有人看着,见车上又有察警,又有县里的⼲部,镇里的⼲部,就有人告诉了梁军的养⺟,也就是⺟亲的姐姐,养⺟生

胆小,听说有察警来了,就赶紧跑回家,一把抓起大锛子来,道,快跑吧,察警来抓你了。
大锛子也是回到家里来,一生气就喝了几杯闷酒,这一听察警竟然来抓他,跟上午镇里记书说要抓他的话不谋而合,就酒壮胆子,摸起个斧头来到了家门口,嘴里骂道,草他妈的,我跟你们拼了,你们还是共产

的⼲部吗?偷盗我木材的,你们不管,不按合同办事的村官你们不管,打我的凶手你们不管,砸我家玻璃的你们不管,我就去找了找你们,就要让察警抓我?好啊,我活腻歪了,你们来啊,我今天砍死一个赚一个,反正我也不想活了。这一下,可把车里的刘汉庭,以及市、县的⼲部闹楞了,怎么的?原来这个梁军在家里混得不太好啊,怎么这么长时间刚回来,⽗亲竟然要用斧子劈了他,这可是够了尴尬了。
梁军和⺟亲也是大吃一惊,这是怎么回事?不至于吧?自己虽然没给家里出什么力,但是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下不来台啊。⺟亲心里很是恼火,就下了车,道,姐夫,你这是⼲什么?小军到底怎么的你了?你要拿斧子劈他?
大锛子还在糊涂中,道,闪开,我要劈死他们。正在劲使地抱着丈夫

的养⺟,看出了问题的不对,立即叫道,错了,错了,是他姨回来了。梁军生怕⺟亲被养⽗给伤害着,就赶紧也下了车,喊道,爸,爸,你这是⼲什么?
大锛子被几个人这么一摇晃,总算看明⽩了,原来是自己的小姨子,和那个养了十几年的养子回来了,他劲使地擦着眼睛,道,是你们回来了?我待你们不薄啊,你们⼲什么要带察警回来抓我?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。车上的市导领、县里的导领都面面相觑,他们不明⽩这倒底是怎么回事,刘汉庭看出了蹊跷,就跟着下了车,省武警队部的,还有安公局的也都下了车,大锛子一见立即又把斧子举了起来,梁军虽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,他明⽩,养⽗一定是以为察警来抓他的。就赶紧把⽗亲的斧头抢了下来,摇晃着⽗亲,道,爸啊,不是的,他们是我刘叔叔,他们到咱们家串门来了,不是来抓你的。
大锛子就擦着眼泪道,你说他们不是来抓我的?梁军就道,那个就是我刘叔叔,他是到咱们家玩的,不要紧的。你看,那不是市委导领,市府政的导领?还有县导领,镇导领,他们都是到咱家来玩的,怎么会抓你呢?
这时候,村里的人已经把这里围了个⽔怈不通,有人认出了梁军,就道,那不是军子吗?他怎么回来了?怎么还带着那么多兵啊?不是来抓他爸爸的?
市里导领和县导领都面面相觑,尴尬到了不知道怎么收场的地步,看起来,这个少年的⽗亲还是个犯罪分子,要是那样可怎么办?
梁军知道养⽗虽然懒,但是人老实,他是绝对不会⼲出犯法的事的,就不住地安抚⽗亲,道,爸,到底是怎么了?为什么察警要抓你?
大锛子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,刘汉庭终于听明⽩了,他的脸⾊

沉下来了,

中一股怒气升腾起来,没想到,在今天的国中,竟然还有这样的欺庒百姓的勾当,今天真是来着了,他也庆幸,这些市里的导领跟着来了,于是,他转⾝看向市县导领,道,各位导领,你们看,这个事怎么办?
市导领和县导领脸红一阵,⽩一阵,此刻,市导领怒气冲冲地瞪了县长一眼,那里面的內容不需多说了,县导领浑⾝一哆嗦,忍着气,问大锛子,老哥儿,是谁要抓你的?
大锛子一看,原来今天的大官竟然是儿子的朋友,这才胆气壮了起来,指着脸⾊发⽩,低着头正往人后躲的镇里的马记书,道,喏,那不是他,就是他要抓我。
县委记书刚要转⾝去找镇里的机手,却听见有人在外面道,好啊,好啊,把他抓起来,看他还怎么去访上。
大家扭头看去,只见一个満脸横⾁的汉子,从人群里闯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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