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不敬
用罢了糕点,徐砚琪见朱斐依然兴致


的,丝毫不见睡意,无奈地摇了头摇,也不知今晚该如何安寝才好了。
朱斐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,用手拖着下巴看徐砚琪:“阿琪,我们接下来玩儿些什么呢?”
徐砚琪想了想回他:“不如你陪我说说话吧。”
朱斐听了很是⾼兴:“好呀好呀,我也好想跟阿琪说说话。”
徐砚琪对着芷巧和朱彤摆了摆手,二人会意地铺好了

铺悄悄地关门离开。
摇曳的灯火下,映衬的是満室的红光,驱散了秋末的清凉瑟瑟。
“阿琪,我们说些什么好呢?对了,你之前给我的披风我给弄丢了,都是银屏和兮然她们

翻我的东西,我都庒在枕头下面了,她们还

动。”
看朱斐提起披风时満脸的歉意,徐砚琪不由想到几个月前让朱清前来拿走披风的事,她笑了笑:“没关系,不过是一件披风嘛,等以后我亲自做一件给你。”
“真的呀。”朱斐⾼兴的拍手,随即又有些不太⾼兴“以前阿玥也给阿霆做过,我也想要,可是她不喜

我。她还把我给她的佛手酥给扔掉了。”
徐砚琪鼻子一阵酸涩,脸上闪过內疚之⾊,伸手拍了拍朱斐的肩膀:“没关系,以后只要是你端来的佛手酥我一定全部吃完。她不喜

,那是她没福气。”
朱斐好奇地抬头望她:“咦,你也认识阿玥吗?”
徐砚琪张了张口,险些把“认识”两个字说出口,不过在出声时立马改了口:“我不认识她呀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也不问问我阿玥是谁?”
徐砚琪微笑着的脸顿时僵住,讪讪而笑:“那你也一直在说银屏和兮然,我不是也没问她们两个是谁嘛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问呢?”朱斐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。
徐砚琪有些无奈了,总不能说他⾝边的人她都认得吧。想了想回道:“我是想着你若想说,我不问你也会说的,对吧?”
朱斐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:“好吧,那我告诉你。银屏和兮然是


给我的丫头,她们照顾我饮食起居。银屏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点心,兮然会写字,她的字很漂亮,连阿霆都说她的字好看呢。”谈及这两个丫头,朱斐一脸的骄傲,仿佛会做点心会写字的人是他自己。
徐砚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,又接着他的话问:“那…阿玥呢?”当问出口时,徐砚琪心跳莫名的加快,在朱斐心里,到底是怎么看待以前的那个崔玥呢?
朱斐想了想说:“崔玥是阿霆以前的未婚

,本来她是要嫁给我的,可是她喜

阿霆。后来不知道为什么,阿霆说要取崔岚,再后来阿玥就死了。阿琪,你说阿玥死了以后会去哪儿呢,她那么好,一定会到天上去吧。”朱斐望着屋內的天花板暗自发呆。
“或许,她并没有死,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还活着罢了。”许是料定了朱斐听不懂自己的话,徐砚琪说出来时只觉得憋在心里许久的心事终于吐了出来,顿时慡快了许多。
果真,朱斐一脸

茫地问道:“阿琪,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?”
徐砚琪摇了头摇:“没什么,时候不早了,阿婓困了吗?”
经徐砚琪这么一问朱斐也觉得有些困了,张口打了个哈欠:“我想觉睡了,孙嬷嬷说阿琪要跟我一起睡,对吗?”
徐砚琪忍下心头的涩羞,用哄孩子的语气道:“是啊,那阿婓想我陪你觉睡吗?”
“当然想了。”
徐砚琪起⾝帮朱斐脫下外面的新郞服,扶他去榻上躺下,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。
因为朱斐的思想如同几岁的孩童那般,所以她们的洞房花烛夜便显得与众不同了。不过这些徐砚琪倒是不太在意,毕竟在这样的朱斐面前,徐砚琪不会觉得太尴尬,反而很轻松。
夜里,朱斐一个翻⾝伸手环上了徐砚琪的

肢,徐砚琪本就睡得极浅,如今被这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顿时没了睡意,却也不敢

动,生怕将⾝旁的朱斐吵醒。
谁知过了许久,朱斐的手非但没有放下,脸也跟着凑了过来,


糊糊中他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,喃喃出声:“阿玥,你⾝上的味道比以前的幽兰香露好闻。”
徐砚琪被朱斐的称呼吓了一跳,庒下心头的震惊扭头看向⾝旁的男子,今夜是洞房花烛,按照惯例房內的烛火并没有熄灭,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睡得恬静安然,像个孩子。
徐砚琪暗松了一口气,这世上,怎还会有人知道她便是崔玥呢?刚刚的话,许是他做梦了吧。
徐砚琪自昨晚半夜醒来后便再也无法⼊睡,不过卯时便起了⾝。⼊了秋开始,夜一⽇⽇地长了起来,如今夜⾊正浓,弯弯的月牙在空中⾼挂,周围层层乌云密布,瞧不出一丝星辰来。
不过因为是新婚,整个璟阑院却是一派敞亮,灯火辉煌。
此时怀宁侯府的下人们也已经早早地便起了,璟阑院的人看到徐砚琪俯⾝行了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,徐砚琪则静静地立在门口。
満院子挂着贴有双喜大字的红灯笼,如今里面的蜡烛未息,映衬的整个院子都被淡淡的红光包围着。
借着柔和的烛光以及蒙蒙亮的天际,这还是徐砚琪第一次看朱斐居住的璟阑院,空间很大,地上铺就的鹅卵石在烛火下反

出光辉来。院內种着奇花异卉,看上去像是最近刚刚载种过来的,如今虽不是百花齐放的舂天,却也丝毫感受不到秋的悲凉。
她站了片刻,感觉丝丝凉意透过薄薄的⾐衫进⼊体內,不由得裹了裹⾝上的薄衫,起⾝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內室里,朱斐在榻上睡得正香,为了怕吵到他,徐砚琪便去了外室随意的取来一本书来翻看。
刚坐了一会儿,芷巧和朱彤便也跟着起来了,一进屋看到徐砚琪坐在外室看书,芷巧有些疑惑:“姐小怎么不多睡会儿,这天⾊还早着呢。”
徐砚琪将手里的书放下,抬头看向二人,因为顾虑到还在觉睡的朱斐,她说话的声音很轻:“睡不着,所以便先起了。”
“姑爷还没起?”芷巧又问。
徐砚琪点头:“别惊扰了他,今⽇还要去给公婆敬茶,你们先取我的⾐服过来。”
芷巧应声去拿⾐服,朱彤则去帮徐砚琪端来洗漱的热⽔。
当梳洗打扮之后,天⾊已经有些亮了。
按照规矩,新娘子新婚前三⽇都是要穿红⾐的,所以今⽇徐砚琪着了一件红⾊绣游鳞软烟罗裙,外罩银纹绉纱袍,里面的锦茜红明花抹

有一片未被外面的⾐裙遮挡,映衬的其上的肌肤滑嫰润⽩,通透如⽟。
一头墨发⾼绾作飞云斜髻,左侧揷了一支镂空兰花珠钗,细嫰的额间贴上一朵傲骨红梅,黛眉樱

,巧笑嫣然之间耳边垂下的滴珠耳环盈盈摇摆,明亮动人。虽不是什么华丽的打扮,却衬得更加落落大方,清雅怡人。
朱斐刚一睁开眼睛,便是徐砚琪那清新脫俗的打扮,因为睡意显得有些朦胧的眼睛盯着徐砚琪瞧了许久,才

了

惺忪的睡眼看口:“阿琪真好看。”
徐砚琪⾝子一顿,笑着扭头望他:“阿婓醒了?”
朱斐点了点头坐起⾝:“昨⽇孙嬷嬷告诉我今天不能睡懒觉,我要带阿琪去见


还有爹娘他们,如果起晚了阿琪会被别人说闲话的。”
徐砚琪听得心上一暖,转⾝对着朱彤吩咐:“再去准备些热⽔来,侍奉大少爷洗漱。”
话音刚罢,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女声:“大少


不必⿇烦了,奴婢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却见一妙龄少女手捧着金盆走进来,脚步轻盈,一脸朝气:“大少爷,起来洗漱了。”那女子见了徐砚琪并未行礼,将⽔盆放下后便径直去搀扶还在榻上坐着的朱斐。
芷巧看那人对自己主子不敬顿时心中气愤,正

上前教训一下,却被徐砚琪一把拉住,轻轻摇了头摇。这女子她见过,正是朱斐昨晚上口中一直提到的银屏,以前是伺候朱老夫人的,因为

子乖巧会哄人,老夫人瞧她有趣儿,便送来了璟阑院伺候朱斐。
据昨晚朱斐一口一个银屏、兮然来看,这两个丫头在他心中自是不一般的,她才不过见朱斐几次,又岂会比得过这丫头?如今她刚过门便因此事闹起来,怕是吃亏的也是她自己,外人也会传她徐砚琪善妒,容不下一个丫鬟。这银屏自是料定了这些才敢在她跟前如此狂妄。
左右是个丫头罢了,再厉害,她徐砚琪作为主子也还有治她的时候。不过,要先保证朱斐到时会站在她这边。毕竟朱斐不是常人,把道理摆在面前他也不一定听得懂,他偏向谁,谁就是对的。
徐砚琪正思索着,不料朱斐却是很不⾼兴的开了口:“银屏,你怎么不给阿琪行礼呢,孙嬷嬷说了,阿琪是我的

子,也是你们的主子,你们不可以对她不敬!”
m.hUziXs.cc